第(2/3)页 有些愤愤不平的文人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们,只能够小声交流。 按照规矩,犯下重罪者,要在悬天京中身穿囚衣,披头散发,带上枷锁,游街示众,然后才会被押解到刑场。 但这些人即便到了西郊,身躯周遭还萦绕着那奇怪的黑气,保全他们的脸面。 且不说什么带上枷锁游街示众,他们身上的衣服甚至不是囚衣,看起来十分华丽,想来颇为名贵,而且连一丝褶皱都没有。 就好像是刚刚缝好的新衣一般。 上刑场还能穿新衣! 这是什么道理? 许多人心中不满,却只是低着头,不敢多说什么。 可但有不公,遭受不公的人心中必有怨气,必有恨意。 原本前来西郊看热闹的许多百姓,现在却越发期盼这些人人头落地了。 “奇怪,犯人都到了斩首台前,那高台上的几位监斩官以及文书呢?” “这等大事,这些官吏竟然还未到场?他们不要脑袋了?” “要我看,这几人八成是被赶鸭子上架,如今事到临头,而不敢来了。” “岂能说不来就不来?砍头的刑罚可是经过圣人批条,又经过几个衙门商议的! 他们作为监斩官胆敢不来,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 有书生大为惊奇。 旁边却又有一位年长的书生冷笑一声:“抗刑部、大理寺、京尹府之命,轻则被罢免官职,重则被流放天山、西北。 更重的,无非是掉一颗脑袋罢了。” “得罪朝廷,掉一颗脑袋。 这刑部员外郎、大理寺郎中、京尹府刑台官应当也是世家人物,族中不知人口几何。 得罪了大虞六姓,天下世家,恐怕就要被灭门了。” “大虞乃是礼仪之国,如今怎么……” “禁声!” 那位年长的书生忽然大喝,刚刚说话的年轻书生顿时一头冷汗,沉默不语。 四十位犯人都到了斩首台前,几位书生终究敢敢抬头。 他们看着这些犯人的背影,心中满是愤恨。 只因这些人的罪责都已被公之于众。 许多人便是死十次,也绝没有什么冤枉的。 但现在,午时将至。 那高台上竟然不见任何一位监斩官。 而那斩首台上,竟然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位刽子手。 便是这些行刑之人,此刻看着台下贵气逼人的大人们,都有些不知所措。 何观嘴角露出些许笑容。 陆鼎山负责押解犯人,他站在楼阁上不由紧皱眉头。 “刑部尚书乃是司家族长! 京尹府府主乃是王家嫡系血脉 大理寺卿更不必多说,乃是李家家主的弟子! 细数这些高官,竟然无一不是世家门阀出身! 圣人任由陈执安行权柄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……现在在刑场上闹出监斩官不敢到场的事来。 悬天宫中竟然没有丝毫反应。” 陆鼎山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:“圣人究竟在想些什么。” 那些大人物的事,陆鼎山想不透彻,想不明白。 可时间却在悄然流逝。 当日头高照悬天京,也让这寒冷的冬日多出一些暖意来。 对于前来西郊看杀贵人头颅的百姓们而言,有没有暖意其实并不重要。 “可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 “张贴榜文!告知悬天京!谢数罪责!最终要在西郊砍头。 到了时间,却没有足够的行刑人,更没有监斩的官员到场!” “真是烂透了!” 有人喃喃自语。 恰在此时,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 紧接着人群自然分开。 却有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官员骑着高头大马,疾驰而来! “传刑部、大理寺、京尹府之命!” “变故突生!今日行监斩之职的四位大人突然暴毙而亡,四位文书、九位差官同样死于非命。 刑部、大理寺、京尹府怀疑凶手便在这些犯人里。” “刑部尚书、大理寺少卿、京尹府府尹三位大人有令,立即将这些犯人押解回监,仔细审问。 官员枉死,必要昭天理,行律法,为他们讨还公道。” 西郊鸦雀无声…… 何观嘴角露出些许笑容。 他身后那两位谢家人物同样如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