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看着俞晚那双跟记忆里相差不多的眼睛,夏侯夫人的呼吸蓦地乱了几分。 恍然间,夏侯夫人好像看到了二十几年前,那位衣衫不整,满脸泪痕地从夏侯禹房间里跑出来的女孩。 夏侯夫人用力地攥紧手里的包包,看着俞晚,神色略微不自然地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 俞晚点头,没有多问。 她礼貌地将两人带进会客厅。 交谈期间。 俞晚隐隐能感觉得到夏侯夫人的心不在焉,与及她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。 俞晚对此感到很是不解,但却没有深思。 将夏侯夫人和夏侯沁送走,俞晚去了一趟许君羡的办公室。 敲响许君羡办公室的门,俞晚迈步走了进去。 正在办公的许君羡眼角余光看到俞晚进来,顿时抬头冲她温和的一笑,“见过夏侯夫人了?” “嗯。” 俞晚在许君羡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。 她优雅地叠着笔直纤细的大长腿,抬手拿过一旁的时尚杂志,与许君羡说起了刚刚夏侯夫人的异样,“我总觉得夏侯夫人怪怪的。” 许君羡闻言,蓦地一愣。 他放下手里正在批阅合同的手,琥珀色的眸子温润柔和地落在俞晚身上,“怎么个怪法?” 俞晚掀杂志的动作稍顿。 她抬眸看向许君羡,眼底透着几分疑惑不解,“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。” 顿了顿,俞晚又说,“我感觉她好像见过我。因为她看我的眼神,布满了震惊,就好像是忽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人一般。” “你之前有见过她吗?”许君羡问俞晚。 俞晚摇头,“并没有。” 俞晚很确定自己的这二十多年,并未见过夏侯夫人。 许君羡闻言不由深思。 他眼眸微微眯起,“副国主这几年都在外走任,夏侯夫人一直待在海城,她应该是不认识你的,怎么会对你露出认识的目光呢。” 晚儿并非公众人物。 虽说晚儿在珠宝设计界大有名气,可对原本就是海城名媛,如今又身居副国主夫人一位的夏侯夫人而言,晚儿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珠宝设计师,还不至于被她放在心上记挂。 按理来说,夏侯夫人应当是不认识晚儿才对。 除非…… 似是想起了什么,许君羡看向俞晚,略微迟疑地询问,“会不会是她认识你的生母?” 俞晚一愣,随后她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,“也许是吧。” 虽说没见过生母的样子,可俞晚却知道,自己的眼睛,生得和对方极其相似。 也许夏侯夫人见过她的亲生母亲,所以看到她,才会那般的震惊,仿似见到故友一般。 “算了,不说这个了。” 提及生母,俞晚情绪免不了要一阵低落,她下意识不想去提及对方。 “嗯。” 许君羡见俞晚面色明显不佳,也不再多提。 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许君羡,俞晚扬唇一笑,说出自己进来的真正目的,“晚上我约了染染吃饭,今晚的晚餐,只能委屈君羡哥你自己另外安排了。” “行,我去苏研那吃。” 许君羡微微一笑,立马说出了自己的另外安排。 听闻许君羡这话的俞晚不由一愣,“你和苏医生……” 许君羡扬唇一笑,“没意外的话,她将会是你嫂子。” 俞晚诧异,“你们正式在一起了?” 俞晚以为她得知真相后,许君羡和苏研就没有在一起了。 不想许君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。 俞晚有点意外,却又无法否认的感到松了一口气。 她无法回应的情深,她希望有人能去回应。 如果是苏研的话,俞晚会很高兴的。 苏研的为人很好。 而且俞晚看得出来,苏研是喜欢许君羡的。 许君羡无奈的一笑,“她说我找她演戏毁她清誉,非吵着让我对她负责。” 俞晚闻言,不由替苏研说话,“苏医生人其实挺好的。”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许君羡的眸光微微一暗,“是挺傻的。” 俞晚,“?” 她说的好像是挺好吧? 为什么君羡哥要说苏医生傻? 苏医生看着挺精明的啊。 许君羡显然是不想与俞晚多说自己和苏研的事情,他转移了话题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霍衍复合?” “谁要跟他复合啊。” 俞晚下意识说道。 “听说他前阵子去了纹身店。” 许君羡一瞬间就点出了俞晚开始心软的点,“晚儿,承认吧,承认在得知他不打麻醉,在自己心口纹上你名字后,你的心就开始动摇了。” 俞晚抿唇,不说话。 许君羡见此,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。 他起身走到俞晚面前,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“若是以往,我定不会同意你再跟他在一起。” “可是晚儿,你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笑过了。” 俞晚抬眸看向许君羡,神色一怔。 她很久没有笑过了吗? 许君羡像是知道她想法一般,他惆怅地道,“你未记起一切的时候,我尚可让你开怀大笑,可自从你想起一切后,你就把自己的心冰封了起来。” 谁都走不进她心里,包括他。 想要俞晚重新活过来,首先得让她从过往的伤痛里走出来。 俞晚的心结在于霍衍。 所以能带俞晚走出困境的人,也只有霍衍。 许君羡还是很不看好霍衍的。 可看到俞晚最近的变化,许君羡才明白,解铃人还需系铃人。 能让俞晚重新快乐起来的人,恐怕只有霍衍了。 比起自己的感受,许君羡更注重俞晚的心情。 俞晚这阵子的转变,许君羡是看得最清楚的。 他看着俞晚,无奈地叹息,“你并非不爱他了,你只是在跟他赌气是不是?” 其实他早该想到了的。 在得知霍衍不曾背叛过她后,俞晚不可能一点都无动于衷。 毕竟她曾那般热烈地爱过霍衍。 俞晚咬唇,并未反驳。 许君羡见此,就知道自己说对了。 他心里有点难过,却又很是心疼,“你怨他轻易地就放弃了爱你,所以你也想要放弃爱他。” “可是晚儿,你做不到。” “他可以轻易放弃爱你,你却做不到放弃爱他。” “正因为你无法放弃爱他,所以你现在才会那么抗拒他向你靠近。 你害怕自己会有所动摇,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无情赶走。 你以为你冷漠待他,他就会放弃你,可你没想到他会为了你,去尝你之痛,体你之苦。” 其实在得知霍衍这个举动后,许君羡心里有点震撼。 一直以来,他都觉得霍衍的爱太过于表面,与俞晚的爱不成对比。 但如今看来,霍衍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。 许君羡并不想给情敌说好话,只是他真的太懂俞晚了。 许君羡很清楚俞晚这辈子除了霍衍,不可能再爱得上别人了。 有的人,一生可以爱许多人。 但有的人,一生却只会爱一人。 俞晚便是后者。 即便日后俞晚不跟霍衍在一起,她也很难再像爱霍衍那般的地深爱一个人。 一个霍衍已经用光了俞晚的爱人能力。 现在的俞晚,既无爱人的能力,也害怕被人爱。 她对爱情,彻底的失去了兴致。 对爱情失去兴趣的人,就跟痴情人被伤了心,继而变海王的人一般。 能让海王收心的人只有那个伤害过他(她)的人。 而让俞晚重燃对爱情的兴致,也只有霍衍。 不是许君羡不够好,而是俞晚的心太小。 俞晚是伤了心,却并未彻底断了情。 若真的断了情,她对待霍衍的态度就不会那么冷漠。 真正不爱的人,其实不是故作冷漠,而是视而不见。 当一个人做到能与曾经相爱过的人友好相处时,那才证明,她不爱了。 但凡心灵还有所波动的,心都未死透。 俞晚无法以平常人心态对待霍衍,便足以证明,她内心深处,还是爱着的。 她或许只是在跟自己较劲儿。 跟霍衍较劲。 俞晚应当还是怨的。 她怨霍衍轻而易举就能放弃爱她去和别人在一起,而她在遍体鳞伤后,却仍旧无法忘却对他的情。 俞晚一生要强。 她觉得霍衍可以放弃爱她去和别人在一起,她也可以放弃爱他去喜欢别人的。 俞晚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长情到一辈子只爱霍衍一个。 她不是放不下霍衍,她只是还没有遇到比霍衍更惊艳的人。 许君羡倒是惊艳人的。 可惜俞晚与他相识太早。 又从小将他定义为哥哥。 人的认知一旦根固,是很难改变的。 俞晚并非不喜欢许君羡。 相反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