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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车子开进歌行陵园的大门时，秦骜又看了眼表。

    他骗了洛柒柒，这时里面正在举行祁森的遗体告别仪式。

    他随洛柒柒下了车，两人一左一右站着，中间隔着一辆车。洛柒柒望着殡仪馆的方向，而秦骜则注视着她的后脑勺，隐约皱眉。

    突然，洛柒柒转过头来，他还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心情，急忙侧头回避。

    秦骜说话间夹杂些许怨气，“你自己进去吧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洛柒柒莫名勾了勾唇角，笑了，他用余光正好碰见，觉得怪异，着急正过头来面向她。

    洛柒柒吸了口冷空气，本该镇定情绪，胸腔里的心跳却急促得很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已不像刚才那样发涩，婉转的妙音恢复了大半，她说：“秦骜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秦骜眸光凛起，警惕道：“谢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一切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秦骜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，他想也没想就驳回她的感激，“嘴上说的谢谢有什么用？”

    洛柒柒把他的傲娇表情看进心里，不同于刚才在医院的针锋相对，现在反而像个哄骗孩子的慈母那般，即使在这寒冷冬日，笑得也如春风和煦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我，一无所有，没什么别的可以报答你了。”

    秦骜木在原地，目光像是在她身上，又像是在宇宙之外神游。

    他不得不承认，今天的洛柒柒笑起来好美，甚至于美过他牢记在脑海里的任何一刻。

    然而，他多想把她上扬的弧度扯平，命令她不要再笑了，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笑会让看到的人有多煎熬，至少让他像被灌了一整瓶黄连一样，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洛柒柒继续道，“谢谢你爱我，谢谢你，为我做过的一切，不管好的坏的，都是时候画上句号了……”

    秦骜忽地换上冷色，与她的温暖形成强烈反差，他就这么瞩目着她，直到她脸上的笑被迫消失。

    那之后，才听他嘴边呢喃着：“怎么要来的人是你，说结束的人也是你，我们两个人的感情，全凭你一个人说了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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