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时至今日,草木早已重新在灰炕山上复苏,也许多年之后,龙桥天道寺也会再迎来一位护持官、嘱咐后厨想尽办法,也要让预算紧张的寺斋翻出花样。 “庄师兄,” 但有的人再也回不来了,就像无数年前灰炕山还不叫灰炕山的时候,山上的那些草木一样,永久地埋没在灰土中了。 “庄师兄!” 那人又叫一声,但这个称呼激起他太多愁思,脑袋便让耳朵闭住了。 “义父今晚就要到了,您快些去换身新衣裳吧。” 来人是严上师的义子之一,其名赵昆,年方十四,论辈分确实该叫庄左一声师兄。 但即使是赵昆的义兄、再过三年就要满四十的常可豫,遇见庄左,也会表面恭敬又带点戏谑地喊一声“庄师兄”。 其中缘由要追溯到庄左还跟赵昆一般年纪的时候,才入九寸崖的他辈分最低、又无靠山,所有的脏活累活、师兄师姐不愿干的活都落到他肩上,直到彼时才刚当上国师的荣实当着众人的面,说了一句看似是玩笑的话—— “他可是我的小师弟哩。” 要知道,大国师虽看着年轻,但也就是这副才值弱冠的容貌,有的人从来到寸崖看到告老还乡,都没有变过。他的师傅,是上上任的国师,这位国师的弟子以长寿闻名,活到今天的,没有哪一个不是辈分高到离谱。 从那时候起,不再有懒惰的师兄师姐把活儿扔给庄左,也是从那时候起,不管是多老的疙瘩,只要与庄左平辈,都要嘴上挂着戏谑,叫一声,“庄师兄”;偶尔有更好事的,还细究辈分,硬要喊他“庄师叔”。 “你再不去的话,我们可亲自架着你去啦。” 说着,常可豫也从院门外走进来。兄弟俩都是不错的人,虽说严阖是个惹人厌的老东西。 庄左没有答话,只是依旧枯坐在台阶上,望着灰色的云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