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就算是被迫,葛岚也希望能死于明公的千秋大业,而不是在茫茫海上、渺渺雾中,苦等解药不来而毒发身死。 待命!待命! 如果用不到我,又为什么要用这毒药攥住我的命。 葛岚不忿,却无可奈何。他仰头对着天大叫一声,惊得船尾的戚芝莱瘸着腿也忙赶过来。 手上那橘红眼的麒麟花鸽振翅一飞,飞到甲板缘上、衔起那小筒,又飞还到葛岚的手上。 葛岚长叹一口气,接下那小筒,从怀中取出彼三旬的事记,卷成卷塞进里边儿,用一截细绳绑回花鸽腿上。 戚芝莱赶到一旁,见这花鸽、见这小筒,便明白了。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要检查葛岚在密信里写了什么,她觉得没有必要,更知道没有资格——她与葛岚不再是监管者与囚犯,而是获救者与施救者……或许,还是共患难的同伴。 只见葛岚一抬手,那橘红眼的麒麟花鸽便扑棱两下翅膀、飞走了。 夕阳下,葛岚转过身,与那向西飞去的花鸽背向,看见赶到身边的戚芝莱,一苦笑,趿着步子到船尾去。 戚芝莱看夕阳在他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,那样子有说不出的落寞。 她所认识的葛岚是一个大大咧咧、偏爱附庸风雅的粗粝青年,这副帆下孤影的样子真有几分风雅了,戚芝莱却并不中意。 …… 马车驶过林子,又是这只橘红眼的麒麟花鸽不知从何处窜出,飞落到马车的一侧窗沿,咕咕咕地叫着。 从左狮子津到出迷雾的一个多月、从常兴港到荥口的一个多月,因为在海上也无甚可述,鸽子都只是来送解药时顺道带回一笺密信。 眼下回了陆上,看来是又要恢复一旬一报的频度了。 葛岚掰指头数着日子,粗略算来,从上次收解药还真是又过了一旬。他无奈地摇摇头,食指圈成环勾勾那花鸽的下巴,示意它稍安勿躁。 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白纸,展开、沿着折痕撕出一小条;又取出一块儿小小的石墨,一端磨成尖—— 只见他手握那墨块儿,在纸条上龙飞凤舞,不多时,其上便密密麻麻写满了字。 对面的戚芝莱有些好奇葛岚如何用那墨块儿写字,不觉竟盯了许久。 “你要看看吗?”葛岚写完了抬起头,见她一直盯着,便问。 戚芝莱经这一问回过神来,忙摆摆手,“不……不用,我是好奇你手中那墨块儿,不用研就能写字?” 葛岚故作怀疑地微微后仰,笑道:“欸?当真不是怕我写了什么不利于戚左使的事要泄露给主子?” 戚芝莱微愠,一把将他手中的信笺和墨块儿都夺走,草草地瞄过前者一眼,便饶有兴致地摆弄起后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