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戚芝莱走近两步,说道:“好啊,眼看这马车坏了,我还正发愁该如何去到寸崖,闻护法好心要送我们,芝莱怎么能不领情呢?” “不是‘你们’,只有‘你’,”闻相话锋一转,手指一个动作,一旁的护持兵立刻上前,将葛岚与戚芝莱分开。 “你做什么!”戚芝莱一怒,质问道。 “严上师给帝国全境的国教护持下的命令是,捉住龙桥灾变的元凶。”闻相摆摆手,淡淡地解释道,“他口中的元凶既包含这位不知是清平军还是何方势力的细作……”说着他指指葛岚,手指上下摆动,像在数落他似的。 “……也包括你、戚芝莱、太微国国教护教左使,庄左、龙桥护持官,是你三人合谋,背叛了大国师、背叛了帝国、背叛了那能止九州兵戈的深谋大略……” “……龙桥一变后十余日,渎职的龙桥护持官庄左在灰炕山的挟玉山庄畏罪潜逃、半路伏诛,整个山庄的人都可作见证;同时,太微国国教护教左使戚芝莱与亲信数名,助要犯逃离龙桥监狱,携其南下逃遁……” “一派胡言!”戚芝莱怒喝道。 闻相只压压手,示意她消消气,接着说道:“寸崖道坛所在的曲羊伯国,打四面进来的车马,南北的官道,都在搜查一个嘴上两道小疤、瘸一条腿的英武女子,和一个人高马大、梳着番东发式的男子。只要你们还想去寸崖,只要你们要进这曲羊伯国,都是断断逃不了这搜查的……” “你想说什么?”戚芝莱打断道。 闻相微微一笑,道:“我想说,这龙桥灾事的元凶,可以是三个,也可以是两个。严上师说是你、庄左、与这位假特使的合谋,自然也可以说戚左使你一直都心向寸崖,劫要犯南下不过是讹传……” “……说起来,这位仁兄不过一介他国细作,能买通庄左那个穷乡僻壤的龙桥护持官说得通,能买通你这身为国师心腹的戚左使……本就荒谬了些。我这新的故事讲出来,想必不只是寸崖道坛的人,天下的百姓也更能信服,到时候,严上师就是舍不得他那贪心不足、要一口气铲尽异己的旧故事,也不得不妥协吧。” “庄左不也是国师的心腹,你们把他编进这故事里,就不怕他人不信服?”戚芝莱问道。 闻相摇摇头,答道:“若是叫我来编,我也会把庄左编进去——你说要是没个内鬼,单一个外国来的细作就能将那国师坐镇、五方来议的大会搅得天翻地覆,帝国的百姓爱不爱听?” “说到底,人们不想看到寸崖道坛只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,百姓是天生不信服当权者的,若是能从那本来只能仰止的山峰上拉出只替罪羊来,供底下的人也能塌上几脚、啐几口唾沫,那才尽兴……” 闻相长篇大论地讲着他对乌合之众的看法,戚芝莱不打算听下去了,开口才要打断—— 却被闻相伸手止住,“……不过话又说回来,外面的百姓只知道庄左是那龙桥天道寺的护持官,至于他与国师的关系,可不如你戚左使与国师的关系那般、家喻户晓。” “你……”戚芝莱才要发难,却被左右的护持兵挡住。 “欸——,”闻相笑着摆摆手,“戚左使,你再好好想想,是否这故事不管谁来讲,不管这故事里有没有你、有没有庄左,你身后那位假特使,都一定在。” 他不等戚芝莱回应,手即一落,两个持戟的护持兵将手中的长戟叉起来,把葛岚押在地上。 戚芝莱回过头,正见另一名持剑的护持兵将他手中那剑高举过头顶,向着葛岚的后颈,一刀即要落下。 说时迟那时快,戚芝莱一悬身甩掉簇在她周围的护持兵,手中的重柳刀挂出风来,及至葛岚上方时,正拍上那下落的剑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