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:委屈-《烟花散尽似曾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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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必了。”余知葳神色寡淡,面无表情用巾子擦着头发,“我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余知葳迷迷糊糊,身子好似平白缩小了几分,让一个女子扯在怀中。

    她扯着尖锐的童音嘶喊起来:“你们都是甚么东西?就算是要下诏狱,也该审问清楚了再去啊,凭甚么在我家杀人!”

    那女子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她头顶,她听得见呜呜咽咽的哭声,一声一声都是“王爷。”大滩大滩的血就如牡丹花一般开在脚边,那个早已没了生气的男人三天前还是少阳王,她的父亲。

    面目模糊的兵卒冷笑了一声:“哟,小兔崽子还怪伶牙俐齿的,还当您是那金尊玉贵的淑和郡主呢?你们一家子反贼,甚么时候死不是死呢?呸。”

    那兵卒一口啐在了她面上,扯着公鸭嗓子嚷嚷:“小崽子你那是甚么眼神儿,要吃人吗?厉害啊,可再厉害有甚么用,今后还不是要进教坊司,做窑姐儿,哈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抱着她的女子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唾沫,哭腔道:“小六,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……”

    余知葳死死抱着她的胳膊,滴滴答答朝下掉眼泪,面上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团,表情却依旧狼崽子一般凶狠:“畜生不如的东西!”

    “诶哟哟,小兔崽子嘴还挺硬。”那人面目狰狞,龇牙咧嘴转过头来,“我倒要瞧瞧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!”

    那人“铛啷”一声抽出刀来,直直就冲着余知葳心口刺去,半分也不含糊。

    “不要!”抱着她的女人撕心裂肺喊起来。

    生死面前,鲜少有人不会害怕,余知葳在那刀刃的寒光前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没觉得疼,只是好似溅了一脸温热的血。她睁开眼睛,眼睁睁瞧着银色的刀尖儿,从另一个人的身体贯穿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大哥哥!”余知葳一个激灵脱口而出,浑身冷汗热汗一齐淌了下来,四肢百骸的血液一口气全都冲上了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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