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回:发热-《烟花散尽似曾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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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余知葳一把将药碗怼在了余靖宁鼻子底下,便咳边道:“咳咳咳……快……喝了它,我真的觉得我把病气过给你了,而且你还病的不轻。”

    面前一碗黑漆漆的药正悠悠散发着药香,冲进了余靖宁的鼻子里,把他的脸冲得和药一样黑。

    脸色黑如锅底的世子爷如了余知葳的愿,如遭雷击一般转身从病秧子房里出去了。

    余知葳一仰头,一口干了自己的药,苦得险些吐出来:“祖宗,总算是走了。”

    那一口苦药呛回了余知葳所有的眼泪,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回了自己没心没肺的面具,拿盔甲将自己包裹好了,这才安心躺了回去。

    辗转了一夜都是些混混沌沌的乱梦,没几刻睡好的时候,却又怎么都醒不过来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时候,好似有谁捡起了她一脚踹下床的被子,盖回她身上,仔仔细细将被角掖好。

    夜里乱梦一团的时候,一时没忍住又露了怯,好似还呜呜咽咽地哭了一阵,随手扯住了个甚么东西抱在怀里,这才觉得安心。

    好像抱住了就没那么害怕了,就不是她一个人将所有东西压在自己肩上,好似有谁替她担着了似的,一刻都不敢松懈的余知葳这才微微露出了自己柔软的一面。

    将至天明的时候,才略略睡得安稳些。

    等她再睁眼的时候,已是晌午了,尤平家的赶紧凑了上来:“姑娘要不要用些饭,若是不吃点东西垫垫,等夜里烧起来的时候又要吐,那胃里该多难受。奴婢给姑娘备了鸡丝粳米粥,姑娘要不略略用些。”

    余知葳烧了一夜,自然是头昏脑涨,由尤平家的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气若游丝地笑了笑:“我晚上睡觉不老实,尤妈妈夜里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尤平家的手上勺子顿了顿,笑道:“这……这有何辛苦的,照料姑娘本就是奴婢的本分,姑娘这么说,可真是折煞奴婢了。”

    余知葳撇了撇嘴角,任由尤平家的将粥喂到自己嘴里,吃了两口,忽觉方才尤平家的神色有异,特地问了句:“我兄长呢?”

    尤平家的轻轻吹着勺子中的粥,笑着开口道:“世子爷今日在仪鸾司当值,一早儿就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余知葳心里腹诽,我就知道,那家伙怎可能这般好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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