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二回:真相-《烟花散尽似曾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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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柴房中的掌柜手被绑住了,他不能掩面而泣,只能嚎啕抽噎,余靖宁房中的迟未只一个头能动,却也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世子爷知道南郊的案子罢,最近才出的。”迟未几乎要落下泪来,“巡抚大人压着我,让我把案子草草结了。其实那就不是甚么歹徒杀人,那就是济南府患了病的百姓的尸首。可现在呢?你们却要护着他,我死了是不要紧,可那些百姓怎么办?谁给他们伸冤,那些患了病却只能东躲西藏的百姓,谁来救他们!”

    “朝廷救不了我们了,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。”

    惊雷四作,风雨如晦,济南府南郊白骨累累,一层一层全都叠在了人的心上,一口气都喘不上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谭怀玠处审问的东西,是写在纸张上传递给余靖宁的,他把自己关了起来,喝了好几天的汤药,没敢见人。

    那纸张上掌柜的摁了手印,和迟未向余靖宁吐露的信息不谋而合,相似的吓人。

    前任山东巡抚在治水过后死得蹊跷,不出意外的话和党争脱不开关系。那大概是个很好的官员,这几日连日暴雨,黄河又涨水了,却没有冲开坚实的堤坝。余靖宁见过白洋淀修堤,那时候白洋淀不过是例行加固,黄河凌汛却是实打实的抗洪救灾,难度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。这个工程很显然抗住了考验,护住了济南府没有在凌汛之后第二次受到伤害。

    这样的攻城绝对不是卞璋那样的酒囊饭袋能做出来的功绩。

    此后借着给九千岁修生祠上任的卞璋,没有能力应对大灾之后的大疫,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,瞒报疫情,死死将消息压在了济南府境内。此后将得了疫病的百姓骗至南郊,以诊治之名全部集中活埋——甚至美名其曰,死了便是无人得了疫病,死了便再也不能人传人。他那一整本漂亮的账目全都是假的,甚么药草、大夫、漏泽园的开销,全部中饱私囊,把一众贪官养得油光水滑。

    就这样,还好意思腆着脸跟朝廷上折子吹嘘自己的功绩,说甚么:“灾民安顿已成,百废待兴。偶有小疫,可防可控,不成大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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