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三回:网破-《烟花散尽似曾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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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锦衣卫的拘捕文书和另一封信几乎是同时发出的,两匹马都是在像发疯一样的跑,根本看不出来究竟是哪个能先到达。

    书信先行,高邈得了令,便紧赶慢赶地从京城出发,还是比书信迟了一些。

    锦衣卫的拘捕文书到的时候,余靖宁正在卞璋的席面上吃酒。

    “世子爷海量!”卞璋招呼着女先儿给余靖宁倒酒,“来来来,快给我们世子爷满上!”

    他笑得想个发面发过了头,上蒸笼蒸的时候咧开了嘴的大馒头,白胖白胖中间带着一道儿口子:“可惜,谭大学士怎么这时候病了,不然也该让他好好陪着咱们喝一顿。”

    “握瑜身子一直不大好。”余靖宁轻轻抿了一口酒,冲着卞璋笑了一下,“淋雨吹风便受寒,要他喝酒还是罢了。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可没法子给他家里那位交代。”

    余靖宁鲜少说玩笑话,这已经是难得的说笑了,于是卞璋赶紧捧他臭脚,很给面子地拍桌大小起来:“哎哟哟哟,我说这谭大学士家里的婆娘到底是怎么个母夜叉,怎么的一个二个都怕她。”

    余靖宁暗自想了一下温婉如玉惊才艳艳的诗社魁首“月下蘅芜”,觉得这次把陈三给得罪惨了。

    他们几个人在那儿笑得开心,迟未坐在一旁心里跟猫挠了似的。他把谭怀玠送出去好几天了,这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,怎么就余靖宁还这个山崩于前而不变色。

    这……这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!

    迟未在那处兀自抓心挠肝,余靖宁那头却接了名都递过来的一封信,飞快扫了一眼。

    卞璋还在那头打趣:“哎哟,别是那个大姑娘给咱们世子爷写的情书!这么遮掩着,敢不敢给咱们也瞧瞧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卞璋身旁一个侍从凑过来,对着卞璋耳语了几句,卞璋陡然色变。

    正是这个时候,余靖宁将手里头的纸张往前头一递,冷笑道:“大人要看,我给大人看便是!”

    “拘捕令”三个大字,白纸黑字晃在人眼前——只有锦衣卫才会开这样的拘捕令!

    余靖宁好整以暇把纸张叠了起来,塞进了自己的衣袖,冲着卞璋彬彬有礼地一伸手:“巡抚大人,请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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