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他的自私 他的恣睢 他的偏戾 他的乖-《权臣的在逃白月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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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没有顾及她的意愿,将她在那密不透风的厢房中关了一个多月。

    上次争吵时她质问他是否是要将她囚起来,他还觉得她不可思议不可理喻,不想转头就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囚禁了她。

    他一直知道她了解他,却想不到她比他自己更了解他。

    她早早看穿了他的自私、他的恣睢、他的偏戾、他的乖张,所以她惧怕他,排斥他,躲着他。

    如今她要同他说的,无非和前两次一样,要他远离她,要他不要出现在她面前,要他一纸和离书。

    前两次她姑且对他还有些怒气,今日却能这般平静,甚至喝了两杯酒来给自己壮胆。

    这一月余的时日,足够她想清楚了。

    她打定了好聚好散的算盘,要与他说情论理,一刀两断。

    暗沉的小巷里,裴宥墨色的眸子无声地覆上一层绯红。

    他撇开脸,提步便要走。

    他并不想在这种地方,这种时候听她说这些话。

    她喝了酒,他很清楚酒后的她是怎样的清甜,怎样的娇软。

    他更清楚,怎样将酒后的她哄骗得乖顺听话。

    这里四下无光,悄无人声。

    黑暗能轻而易举将人潜藏在最深处的阴暗和恶念勾扯出来。

    他不敢保证,她若在此惹怒了他,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来。

    这里的确太黑,黑到温凝只能见到眼前人眸光越来越冷,甚至连身上的气息,都凉得净透。

    只察觉他又要走,再次拽住他的手:“你等一下!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,我们回去说。”裴宥并不回头。

    “不要!”

    回去那样明亮的灯火,她在他的注视下,更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 要么就是和上次一样,她一个人在床上酝酿纠结了许久,好不容易说了许多话,他却睡着了。

    她真的再鼓不起第三次勇气了。

    往日都是裴宥拉温凝,温凝甩开他的手。这次倒反了过来,裴宥不假犹豫就甩掉她的手:“回去再说。”

    提步往前走。

    温凝转而用两只手拉他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他为何听到她有话要说就如此反常,今日她也就是在官驿时,实在有些怨气,才给了他一些脸色看。

    出来之后便一直乖乖巧巧,想与他好好说话。

    裴宥却是铁了心要走,任由她双手去拉,他也不看她一眼,径直要往外去。

    温凝又是紧张,又是心急,还得力气将人拉住,情急之下踮起脚尖。

    裴宥只觉醇郁的酒香倏然靠近,喉结上蓦地贴上两瓣温软。

    巷子里的拉扯突然就静止。

    穿巷而过的风都仿佛静了一下。

    温凝发现触感不对,轻轻吮了一下,这是……

    她悄咪咪睁开眼,似乎是裴宥身量太高,她踮着脚也只亲到了他的……喉结?

    一股热意飞快地窜上脸颊,温凝都不知是酒劲来了,还是她心跳太快的缘故,放下脚后跟就后退两步。

    眼前人顺着她的步子向前抵进两步,一手就捞到了她的腰。

    “温凝,你喝醉了?”他欺近她,声音低哑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小巷太静了,温凝只能压低嗓音说话,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的细软。

    裴宥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,她顺势就搂住了他的脖子,还将他往下拉了拉。

    终于能看清了。

    黢黑的巷子里,她终于看到裴宥的眸色,不再是那样一眼望不到底的黑,似乎还有未来得及褪去的微红。

    温凝再次踮起脚,本想亲亲刚刚没亲到的唇,可一眼扫到鼻骨侧端那颗惯来清冷的小痣,此刻殷红得像要渗出血来,改变方向,用柔软的唇碰了碰它。

    它变得更红了。

    它的主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,那双能看透世事的眸子有一瞬的迷茫,接着涌起暗色,倾身便要下来吻她。

    温凝一手捂住唇,正正将他的唇拒之门外。

    她推开他一些:“你……你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话?”

    “在官驿时不容我说话,刚刚也不许我说话,哪来那么硬的脾气?”温凝浅茶色的眸子里写着委屈。

    她哪里知道,她一开口,又是扑鼻的酒香。

    关于酒后的她,裴宥有太多回忆,她刚刚又那样撩拨他,此刻他能毫无动作地站在她面前,已经是极力克制的结果。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温凝只觉得裴宥的声音哑得有些奇异,撇开了眼,没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仰着脸,强行压下又窜起来的心跳:“你听好了,我只说这一遍,再也不会再说第二遍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裴宥的神色寡淡得不得了,仿佛刚刚搂着她,手心发烫,呼吸凌乱的人与他完全无关。

    温凝抿了抿唇,深吸一口气:“我在官驿时对你生气,不只因为你将我关了那么久,还因为……”

    她望着裴宥,顿了顿,想来眼底还是委屈得涌上了些许水色:“裴宥,你在意我的性命,我亦在意你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“你十天半月不来看我,也不让外面的人传消息进来,你说,你是不是王八蛋?”

    温凝的眼有些红。

    她一个人待在房中,有怨又有气,但更多的,是怕。

    她怕外头悄无声息,整个官驿仿佛就她一个活人。

    她怕她出去的那一日,整个岭南都和上辈子一样,浮尸遍野。

    她还怕……

    他至死都怀着对她的怨怼,不知她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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