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叹口气:“你且看着,他尚不敢让你有孕。 我不想再被母亲叫回家,便也不再随着楚煜恣意妄为。 能在东宫自由自在地待着,三五不时与楚煜爬上屋顶看一看星星,我已经很满足。 可即便是这样的时日,也终究太过短暂。 我和楚煜成婚的第三年,陛下薨逝。 陛下病重时朝局其实便已剑拔弩张,不仅父亲,连南辞都频繁出入东宫。 我嫁人这几年,南辞越发出息,胜仗打了不少,在民间也颇具威望。 有他们在,楚煜又是东宫正主,我并没有太担心。 结果也如我所料,楚煜有惊无险地继承了大统,我们由东宫搬至皇宫。 入皇宫的前一夜,父亲来看我。 “下次相见,便要喊你娘娘了。” 出嫁之后,我见他的次数并不多。 但每次相见,都觉他愈加意气风发。 就如同南辞不断上封的官衔一样,父亲威压愈甚。 我站在他旁边侍茶:“栀栀永远是父亲的女儿。” 父亲颇为满意地接过茶盏:“还记得自己姓什么?” “姓谢。”我答。 “母亲教过我的,我都懂。”我说。 父亲更为愉悦:“如此,便无需为父多言了。” 一口饮尽盏中茶水,提步离去。 我垂眸放下手中茶壶,垂下肩膀。 - 搬入皇宫的日子,到底与在东宫时有许多不同。 楚煜更加繁忙,我更加不可能出宫,皇宫的宫殿都比东宫更高,楚煜不在时,我无法爬上屋顶看星星了。 楚煜登基,给了谢氏许多封赏。 谢氏一时风头无两。 入主中宫的第一年,母亲过世了。 过世前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头顶的发:“我的栀栀啊,母亲知晓你夹在皇帝和谢氏之间左右为难,但身为女子,本就举步维艰。” “你承了家族的荣光,便要承担相应的责任。” “况且母亲所料并无错对吗?” “栀栀,你至今不曾有孕。” 我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,乖顺地伏在母亲身边,轻声地应她。 我没有告诉她,我不曾有孕,是她上次提醒了我。 我背着楚煜,在用避子药。 楚煜才登大位,朝中文臣武将,大半在父亲麾下。 父亲并不将楚煜放在眼里。 若在此时诞下皇子,我能猜到父亲的下一步棋。 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帝,总归比一个已初具实力年轻帝王好掌控。 届时太后姓谢,首辅姓谢,大将军姓谢,只差改一个姓氏的大胤,是父亲所望的帝国。 楚煜似乎并不这样认为。 他常常在睡前抚摸我的小腹,说怎还无动静。 他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嫡长子,他要让他出生便是最尊贵的太子,他要他与他全然不同,不挨排挤之罪,不受夺嫡之苦。 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问,你真看不出父亲的野心吗? 他看得出的。 只他不那么在意罢了。 他的母妃生他却待他不甚亲厚,先皇封他做太子,却令他处处背敌。 他的兄弟不是要将他赶出东宫就是要置他于死地。 在他眼里,所谓亲情就如一件华丽的衣裳,蔽丑而已。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也跟他一样。 他常常说阿栀,我们是夫妻,我们才是同林鸟。 他与父亲之间的战争,他毫不怀疑地认为我应当站在他那边。 而他也同父亲一样自负,这场战争,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。 所以我生下皇子又如何呢? 谢氏若有不轨,他正好借机收拢皇权。 我不能指责父亲狼子野心,令他放弃那隐而不宣的司马昭之心;亦不能叫楚煜为了我而纵容谢氏继续独大。 我能做的只有让他们战争爆发的时间晚一些,再晚一些。 待再过几年,楚煜的皇位坐得更加稳固,谢氏权势不如今日之盛,父亲没有胜算,即便我生下皇子,他也不可能拿鸡蛋去碰石头。 我小心翼翼地调和着两方的关系。 在父亲面前,我一直是乖巧的,听话的,谢氏又的确是我唯一的后盾,他从来不疑有他。 在楚煜面前,我一直是温婉的,柔顺的,他将他一切炙热的情感都给予了我,他亦没有怀疑过。 他们都热切地盼着我能有一个孩子。 父亲指着这个孩子让谢氏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稳固,储君在手,他大可另有一番筹谋。 楚煜指着这个孩子让我与他更加密不可分,让我们变成真正的一家人。 唯独我,一碗一碗地喝着避子汤,祈求这个孩子不要来得不合时宜。 可世事便是如此,怕什么,来什么。 母亲过世没多久,太医诊出我有身孕了。 (本文首发潇湘书院,请到潇湘书院追看更新哦。) 今天活动第四天啦,记得比心哦~ 三次元又突然加了活儿,明天应该会停更一天哈~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