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从此,我认为我是一个罪人,我拒绝吃饭、拒绝喝水、拒绝一切能让我生的东西。忙碌的母亲也因此而第一次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,可是不管她如何地劝我、还是骂我、甚至于扇了我一耳光,我都已经不再有任何知觉。 “活死人”,我不再有名字,便给了自己一个代号。待在这个曾经是我房间的房间,窗帘被我紧紧拉上,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,我都处于半睡半醒之间,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感觉到祖母的笑容。一个星期里,这个房间来了很多次医生,每一次他们都会打断我和“奶奶”在梦中的约会。 每一次我醒来,我的手上都被扎了一针。在经历过一次最真实的梦境后,我的母亲强迫性地要求医生给我输营养液,我不知道我死后还能不能见到祖母,所以我默默接受了这种意识不清醒状态下和“奶奶”约会的现状。 我回到上海的第八天,我的父亲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,改变了这一“现状”。 他手上捧着奶奶的骨灰盒,刚刚输完液的我激动地想伸手去抓,却又很快无力地倒回了床榻上。 “你不要激动,我不是来劝你什么的,我只说一句话,你静静听我说完。奶奶有一些遗物是要交给你的,你想不想要?” 我想开口讲话,可是长久不发音人的嗓音会因干涩而发不出声音,我急得挤了挤眼睛,又点了点头。 “好,那我先把其中两样交给你。”父亲将“奶奶”的骨灰盒放到我床边的柜台上,又将一封信放到了我手心。 做完这些,父亲推开了门往外走,在门口的时候,他的身影顿了顿:“还有其他遗物,如果你想要,就乖乖吃饭、喝水。” 门轻轻合上,房间重新陷入了昏黄色的黯淡中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