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贾母等人听了,就叫到:“这还了得!快拿那个下流种子来!”正说着呢,那贾琏拿着宝剑(这宝剑恐怕只是当文物摆着,从来没有闻鸡起舞锻炼过,今天派上用场了),赶来了,后面许多观众跟着。 邢夫人王夫人都赶紧拦住喝骂贾琏:“这下流种子!你越发反了,老太太在这里呢!”贾琏这时倒真是勇敢,并不怕在老太太跟前耍刀弄棒属于目无老太太胆大不知礼,反倒乜斜着眼,说:“都是老太太惯的她,她才这样,连我也骂起来了!”邢夫人见他编排老太太的不是,气的忙夺下他的剑,一行喝他“快出去!”那贾琏兀自还在乱说。贾母气的说到:“我知道你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,叫人把他老子叫来!”(他老子是贾赦。)贾琏这才老实了,趔斜着脚儿出去了。 这里,邢夫人王夫人也说凤姐。贾母笑说:“什么要紧的事儿。小孩子们年轻,馋嘴猫儿似的,哪里保得住不这么着。世人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(似乎不光富贵公子,连一般男奴才也如此)。都是我的不是,她多喝了两口酒,又吃起醋来。”说的众人都笑了。贾母前面命大家轮流给凤姐敬酒,使她喝多了。 贾母又说:“你放心,等明儿我叫了他来给你赔不是。”然后又骂平儿说:“平儿那蹄子,平时我看她倒好,怎么暗地里这么坏。”意思是平儿和鲍二家的还有贾琏一起商议着整凤姐。凤姐为贾琏吃醋固然不对,但是贾琏平儿等人说要治凤姐死固然也不对。 尤氏等人忙笑说:“平儿没有不是的地方,是凤丫头拿人家出气。两口子不好对打,就都拿着平儿撒性子。”这尤氏是亲临现场看见了的,凤姐认为平儿和贾琏鲍二氏是一伙儿的,所以打平儿,贾琏看平儿打鲍二氏,认为平儿帮着凤姐欺负自己,所以也骂平儿。尤氏忙把现场报道给说了。 贾母说:“原来如此。”又对琥珀说:“你去告诉平儿,明儿叫凤姐也给她陪不是。” 当晚,平儿就跑去大观园里找姐妹们诉苦,遂睡在李纨那里,凤姐则睡在贾母那里,所以贾琏晚上就是自己一个人睡的,冷清清的,次日醒了,想想昨天的事情,觉得大没意思,就颇是后悔。这时,他妈邢夫人从贾赦那院子过来,叫上他,去到贾母这里来。 贾琏只好忍着臊,到在贾母跟前跪下。贾母问他:“这是怎么了?”贾琏忙陪笑说:“昨天喝多了酒,惊了老太太的驾了,今儿来领罪。”——只说来老太太这里闹是错误的。 贾母说:“下流东西,灌了黄汤,不好好回家挺尸去,倒打起老婆来了。要不是拦着,你伤了她的命,这会儿怎样?”贾母这是往凤姐这事儿上引。 贾琏自觉一肚子委屈,不敢分辨,只认不是。 贾母又说:“那凤丫头和平儿,都是美人胎子,你还不知足,成日偷鸡摸狗,脏的臭的,都拉到你屋里去。为这样的**打老婆,又打平儿,你还亏是大家子的公子出身。若你眼里还有我,你给你媳妇陪个不是,带了他回家去,我就喜欢了。要不然,你只管出去,我也不受你这跪。” 贾琏听了,又见凤姐站在那儿,哭的眼睛肿着,也没施脂粉,黄黄脸儿(这倒不是凤姐难看,是个黄脸婆,而是根据后文推测此时她怀孕三四个月了,并且暗表出她因为争强好胜,又忙碌费心,已经做下病来了,自己尚不甚知),比往常更觉得可怜可爱(脸都黄了是只是脸,但总的身貌是可爱)。想着:“不如赔了不是,彼此就好了。”想毕,就笑说:“老太太的话,我不敢不依,只是越发纵了她了。”贾母笑说:“胡说!我知道她最是懂礼的,不会乱冲撞人。以后要是她得罪了你,我自然也给你做主,叫你降伏她就是了。”贾琏听说,爬起来,便给凤姐作了个揖,笑说:“原来是我的不是,二奶奶饶了我吧。”满屋里的人就都笑了。 贾母又笑说:“凤丫头,不许再生气了,再生气我就也恼了。” 说着,又命人叫来平儿,命贾琏和凤姐都安慰平儿。贾琏见了平儿,越发图之不得愿意道歉了,所谓“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”,听贾母一说,便赶上来说:“姑娘昨日受委屈了,都是我的不是。奶奶得罪了你,都是因为我而起的。我赔了不是不算,还替你奶奶也赔个不是。”说着,也作了个揖,引的贾母都笑了。这贾琏本来觉得委屈,认为凤姐的过错更大(下文也有再说),但是看了凤姐的样儿,觉得可怜可爱,又瞅了平儿,更觉得可爱,于是就转而愿意道歉了,心很容易被转动,虽然是被“色”引动转动,但也是个性情中人。保存了一些天性。所以也有其可爱的地方。 那贾琏因着凤姐这么闹,也不说休了她,倒不是因为惧内,而是因为时不时被凤姐的美貌吸引着,只好都由着她了。所以说,他也是个“情物”。另外从这种角度来讲,俩人也还是有“感情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