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爱咋闹咋闹,不去折腾他姐就行。 刘妮儿对余欢说:“小欢,你上我上铺躺着吧。” 余欢小心地瞥弟弟,贴着小桌挪向奶奶。 “不行!”余岳不准,又伸手去扒拉她。 余欢吓得不敢动。 余岁忍不了,书啪叽一摔,一脚踹过去。 余岳跌坐在包裹上,懵了一瞬,“你打我?!”扑上去捶她。 余岁到底大他好几岁,轻而易举地镇压他。 余岳趴在床铺上,被按着头,哇哇大哭。 短短几秒钟,拥挤的车厢里经历了一场鸡蛋碰石头般的压倒性对抗战,以战败方痛哭流涕喊“妈妈”告终。 “诶呦,我滴个神啊……” 刘妮儿血压上升,上前分开姐弟俩,气不过,还在余岳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几下,“让你欺负你二姐。” 她没骂大孙女对弟弟动手,只是说她:“书快捡起来,多金贵的玩意儿,下回不行往地上扔。” 余岁缓缓退开。 余岳眼睛鬼溜溜地转,猛地跳起来,向她反扑。 余岁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,拽着他的手,给了他一个过肩摔。 余岳躺在包裹上,不起来了,使劲儿地扑腾、哭闹,“奶!你揍她!你揍死她!” 刘妮儿抽抽嘴角,看着大孙女,“岁啊,你还会这个呐……” 奶奶还是没骂她…… 余岁微微垂头,低声道:“在学校学得。” 她早就想揍余岳了,在家为啥不敢,因为知道妈妈必定不会向着她。 奶奶会维护他们,但她不知道,是不是像别人家那样,为了跟儿媳妇别苗头。 现在看,好像不是,奶奶真的不会惯着余岳…… 余岁就像是獠牙还没长好的小豹子,警惕地探出头,试探奶奶的态度。 刘妮儿挺喜欢,“挺好挺好,你看书吧。” 余岁点头,捡起书重新坐下。 刘妮儿又叮嘱:“别看太久了,看一会儿就歇一歇眼睛。” 余岁一顿,合上书,看向窗外。 孙女真听话啊。 刘妮儿仍然不理会孙子,转向余欢,“别站着,上去躺着吧。” 余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姐姐,又担忧地看向弟弟,然后乖巧地爬上上铺。 余岳嚎得越发大声:“你们欺负我!我要妈妈!我要回家!” 整个车厢都回荡着他的哭嚎声。 外面,好些车厢门都打开,向着他们这间车厢张望。 刘妮儿没管他,拎起水壶,“我去打点儿热水,你们仨待在车厢里不要乱跑,有拐子把你们抓走,你们连奶奶都见不着了。” 余岳的哭声一滞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 余岁答应:“我看着他。” 刘妮儿开门走出去,一路对被打扰到的乘客赔笑脸,“孩子头一回离家,我一会儿就治好他。” 她找到乘务员,“同志,听你口音,是老乡儿啊……” 过了一会儿,高大威严的乘务员儿板着一张脸,站在祖孙四人的车厢门前,当当敲了几下车门,喊:“乘务员!” 余岁缓慢地打开车厢门,看到他的制服以及见过的脸,才一下子敞开门。 乘务员严肃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余岳,“安静!火车是公共场所,不准大吵大闹,不知道吗?” 余岳的干嚎一下子息了,憋着嘴害怕地看着他。 乘务员又强调一遍,“不准再吵。” 余岳憋着一泡泪,马上点头。 “关门吧。” 乘务员转身。 门一关上,车厢内的余岳便扑在包裹上,捂着脸小声唔唔地哭起来。 而门外,乘务员冲远处的刘妮儿点头。 刘妮儿这才走过来,无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然后装模作样地表演:“同志,不好意思,真是不好意思啊,我这孙子小,想家呢,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吵了。” 乘务员清了清嗓子,严肃道:“行,你们注意啊。” “诶诶,好。” 刘妮儿点头哈腰,又歉意地冲着两边儿的乘客笑,才重新进车厢。 余岳委屈地扑到她怀里,呜呜哭。 刘妮儿嘴角上翘又强忍着落下,无奈地说:“快别哭了,火车都快开出省了,又不能调头,再闹下去,给咱祖孙赶下去咋办?” 余岳抽抽搭搭,气愤地说:“我们买票了,凭啥赶我们!” 他还挺清楚。 刘妮儿憋着笑,拍后背安抚,“好了好了……” 之后,一直到晚上,余岳都赖在刘妮儿身上,睡觉也要跟她挤在一个铺上。 刘妮儿搂着他,等他睡着,起来踮脚去看上铺的余欢。 她眼睫还是湿得,明显哭着睡着的。 刘妮儿心疼地擦掉,给她盖上肚子,又去对面儿看余岁。 余岁没睡着,爬起来,“奶,你躺这儿,我去上面。” 刘妮儿低声道:“行,盖着肚子啊。” …… 小孩子其实什么都懂,尤其懂仗着人惯着他撒泼,因为他们知道,使劲儿闹就能达到目的。 当余岳知道,奶奶不会惯着他,他就不再硬碰硬,也不再哭闹。 第二天醒过来,又没事儿人一样调皮捣蛋。 早上,车厢外卖茶叶蛋卖包子,刘妮儿在家煮了鸡蛋带过来,他不吃,非要茶叶蛋。 多少人家,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,刘妮儿为了他们煮了十几个带着。 刘妮儿只买了一些包子,分着吃,不给买茶叶蛋。 余岳不敢哭闹,就磨人,蹭着奶奶拧来拧去,一直念一直念,念经一样,“我就要吃茶叶蛋,就要吃就要吃……”粘牙的很。 刘妮儿任他蹭,不动摇,但也忍不住吐槽:“你是真烦人啊。” 余岁第一时间点头认可。 这个弟弟烦死了。 余欢不好意思直接表现出来,埋头啃包子。 虽然没有部队食堂的馅儿实诚,但是也很香。 中午,余岳听到卖盒饭,又闹着要吃盒饭。 一盒盒饭几毛钱呢。 刘妮儿舍不得,就让他们继续吃早上的包子,“要不是怕家里带的坏,我就直接在家包了带上车了。” 不过她还有别的东西,黄瓜柿子大葱黄豆酱,也很丰盛,“就着吃。” 余岳却没继续闹着要,反倒消停下来,要去撒尿。 他一看就憋着坏,刘妮儿不放心孩子单独出去转,每次他们去上厕所还是干啥,都要开门瞅着,现在更得瞅着。 余岳很缺乏警惕心,说要去撒尿,却跑去追上餐车,手伸进裤子里,掏出钱买了一盒盒饭。 平时,刘妮儿看到孩子往回走,就会缩回去,这次她没缩。 所以余岳一转身,就对上了奶奶的眼睛。 被逮个正着。 余岳端着盒饭磨磨蹭蹭地回到车厢。 刘妮儿伸手。 余岳往身后藏。 刘妮儿不是要盒饭,“钱拿出来。” 余岳连忙空出一只手捂小腹,“不给!我妈给我的!” 刘妮儿威胁:“你不拿,你想我脱了你的裤子翻出来吗?” 余岳又哭起来,“你们都欺负我……呜呜呜……我要回家!” 刘妮儿:“我数到,一、二……” 余岳一生气,扔掉了盒饭,翻开裤头,掏出里面的钱,扔出去,散落一地,“给你!呜呜呜……” 竟然缝裤衩里头了…… 还有钱有票的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