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战江南,死漠北。-《佛子北风行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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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无奈,闺女大了不中留,老莫万万没想到,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傻闺女偏偏看上了那个吊儿郎当的书呆子,你让他这个当爹的咋办?
    阿茨这闺女从小就懂事,咋越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越这么糊涂呢?
    张元祝走近一看,柳荫下钓鱼的同行不是别人,正是自己的岳丈老泰山,虽然老莫从不训斥他,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错事,但不知为何,每次见他都很心虚。
    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,傻女婿也怕见老丈人。
    张元祝左手扶着肩上的鱼竿还有一部古籍,右手提着鱼篓,像个做了坏事被抓了个人赃俱获的三岁孩子般,磨磨蹭蹭走到老莫跟前。
    低头轻声道:“爹。”
    老莫头不抬,眼不睁地哼了一声,“恩。”
    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钓鱼。
    张元祝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只是呆呆愣愣地低头站在那里,简直是尴尬他爹给尴尬开门,尴尬到家了。
    老莫看他那样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    但不管怎么说,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,好歹是两孩子的爹了,千不看万不看,看在孩子们的面上,老莫终归是于心不忍。
    闷声道:“坐。”
    张元祝这才如蒙大赦,如梦初醒般道了句,“谢岳父大人赐座。”
    老莫一听这话,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,刚想把鱼竿撅折了走人,关键是丢不起这张老脸,忽然看见浮漂猛地一沉,这时,他再也顾不得生闲气了,开始赶紧收线,但没想到,鱼线绷得很紧,那边传来的拉拽力也很大,老莫的眉头不由舒展开了,他知道,这回一准是钓到大鱼了。
    他从地上忽地起身,不再收线,而是将鱼竿扬起。
    翠竹做的鱼竿弯成了一个大弧,鱼线绷得愈发紧了,老莫怕鱼线收得太紧,鱼的力气又太大,万一鱼再脱钩跑了,那可让人太心疼了,于是,如放风筝般将手里的鱼线一松一紧,开始遛鱼,他明白钓鱼如治国,一张一弛,乃文武之道。
    约摸折腾了半柱香的工夫,老莫感到鱼线那边的拉力不再那么大了,估计这会鱼也累了。
    于是,开始慢慢收线,等鱼拉到了河边,张元祝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,原来是一条三尺来长金光闪闪的罗汉鱼,这尾罗汉鱼要是拿到古槐街上去卖,起码得二两银子,如果旁边再有个抬价的,那可就说不准喽,三两五两估计都打不住,老丈人这是要发啊!
    老莫很稳,不跟自己女婿似的那般没出息。
    冷静抓起身边的鱼篓,眼疾手快,将鱼篓口迎头对准了罗汉鱼,一扣、一拉、顺势一提,在半空抡了一个大圆,河水从鱼篓甩出,形成一团水雾,干脆利落地将鱼收入篓中。
    老莫这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,又一次震得张元祝瞠目结舌,原来自己这老丈人不简单啊,看不出那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身手竟如此了得,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!
    老莫见钓到了大鱼,便收拾东西起身回家。
    走出三五步,老莫忽然停住脚步道:“今晚你和阿茨带着囡囡一起来家吧。”
    张元祝抬头看了看西山,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迟疑片刻,忙道:“恩,那我也不钓了,去古槐街转转,一会就过去。”
    老莫疑惑道:“去那干嘛?”
    “哦,买些果子、烧鹅什么的,总不能空手吧。”
    “还是留些钱过日子吧,用不着。”
    “那……我买坛酒孝敬你老。”
    老莫不置可否,提着鱼篓回家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深秋的天黑得有些早,酉时不到天就擦黑了,张元祝一家人也早早到了老莫家,阿茨和她娘一起忙活晚饭,囡囡在院子里逗狗玩,老莫与张元祝像两尊泥塑般一左一右坐在堂屋木凳上,一言不发。
    囡囡长得跟阿茨小时候很像,老莫看她的眼神很是慈祥。
    张元祝坐在凳子上有些局促,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般有些透不过气来,于是,起身踱步到院子里,假装看女儿逗弄小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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