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仰傩神-《经年不识酒沾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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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有小孩还在懵懂发问,“母亲,他们在演什么?为何她肚子里藏了个娃娃?”

    而我很清楚,这傩戏虽表演浮夸,但蓝本就是宣凝被伏诛的故事,烧成灰的稻草娃娃代表荆年。

    岂有此理,竟然如此随意编排抹黑他人,欺负逝者没法开口辩解。宣凝明明没有丧失尊严地求饶,荆年也顽强地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不想再看下去,叼走荆年手里的线香扔到地上,再踩灭。

    “香没烧完,你今天会走霉运,惨了。”

    我瞪了还在不冷不热说风凉话的荆年一眼。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,觉得很生气,之前被荆年背叛也没这么气过。

    “每年祭典都有傩戏,我看了十几年,也没你反应这么大。”他说着,就要把我抱起。

    我赌气地往人群里跑去,没有方向,哪有空往哪钻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钻了出去,发现已经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寺庙后院。

    荆年竟然还锲而不舍地跟着我,也不动手,悠闲如散步。

    我只能随意冲开一扇未上锁的门,风吹进去,铃铛声绵延不绝。

    原来是个储物室,整面墙都挂着一张巨大的蚕丝网,网上是一串又一串的驱魔铃,这东西我在荆府就见过,百姓们给了香火钱,寺庙便回赠铃铛,将其它挂在家宅的屋檐上辟邪。

    荆年施施然道:“来都来了,带个铃铛回去吧,说不定能帮你去去霉运。”

    说着便逮住我,要用驱魔铃换下勉铃。

    勉铃离开信号接收器的刹那,我感觉身子一沉,几欲后仰跌倒,荆年收紧臂肘,稳稳托住了我的腰,淡淡道:“小心点,师兄。”

    我才知道自己变回了人形。

    连忙推开荆年,自己站起来。

    外边的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,两个前不久才决裂的人却共处一室,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我尴尬到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放好,支吾道:“那什么……祝你生辰吉乐,事出仓促,我也没准备贺礼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客气,师兄这个狗变人的戏法已经够精彩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知道你会嘲笑我,懒得和你计较,没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真心向师兄道谢的。”荆年拿出琴鱼。“这是回礼。”

    我确实想要条琴鱼,但奈何拉不下面子。“你过生日,我收什么礼……之前的灵石我也会想办法凑齐了还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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